Swiss Hot Pot

说起火锅来,咱们中国人可不陌生。冬天的时候,各式各样的火锅就上市了,北京的涮羊肉火锅,重庆的麻辣火锅,东北的酸菜白肉火锅,贵州的酸汤鱼火锅,云南的野生菌火锅,台湾的沙茶味火锅……品种繁多,美不胜收。中国人的火锅无非就是煮一锅滚烫的水,或者带着其它滋味的汤,把食材放到汤里轻轻一涮,趁着食材刚熟时,那嫩嫩的口感,再蘸上佐料吃进口中,讲究的是这份热火和鲜嫩。据说这火锅的诞生还和成吉思汗有关系,当初外出打仗,士兵们不能及时吃上热饭,在战场上,只能用头盔盛上水,烧开之后,用刀将冻得硬帮帮的羊肉切成极薄的肉片,放在头盔里煮着吃,就这样发展成了后来的火锅。

那么洋火锅又是啥样子呢?传说中,这洋火锅还和咱们中国的火锅八杆子打得着。瑞士火锅的起源还与著名意大利旅行探险家马可·波罗在中国的生活经历有关,是马可波罗“改良”中国火锅发明的。据说是马可波罗从中国返回意大利途中,在阿尔卑斯山(瑞士境内)附近迷失了方向,冻饿倒在了路上,被一位住在附近的农夫救回了家。苏醒后的马可波罗非常想能吃一顿他在中国见到的热气腾腾的火锅,就向农夫讲述了中国火锅的样子。好心的农夫答应了他,但是农夫的家里却只有白酒、奶酪和几片面包,聪明的马可波罗在失望之余,便发明了他的“瑞士火锅”。

传说归传说,真正的瑞士火锅最早是因为瑞士的农夫为了解决陈旧乳酪的硬化问题,把各种硬硬的乳酪加热,加入樱桃白兰地酒,溶化成乳酪酱,然后蘸着面包吃,这种 “农夫食品”被称为Fondue,这个词源自法语fondre,意思是“使溶化”。常见的瑞士芝士火锅被称为Cheese Fondue,就是用火锅融化了芝士来做火锅底料。这也是最开始的瑞士火锅式样,也是瑞士人在深秋、初春和冬季食用的佳品。后来,瑞士火锅被引进北美大陆。1952年,纽约一家名为“查理”的瑞士餐厅首次发明用热油来烹调肉块的火锅料理,为瑞士火锅增添一种新的菜色。而受东方火锅的影响,这种油火锅后来又演变成清汤火锅。紧接着,1964年又诞生了巧克力火锅,至此,瑞士火锅的发展已经较为完善,也在全球迅速蔓延。至今,许多国家都有瑞士火锅餐厅,在改革开放的中国,也不难在大城市里发现它的踪影。

也许因为吃惯了中国火锅,也许是吃不惯西餐再加上价格昂贵,对于瑞士火锅,喜爱美食的我,一直无缘品尝,直到意外得到这次机会。想到常住中国的父母好不容易有这次探亲的机会,也拉上他们一起来品尝了。

我们一行人进了餐厅,但见灯影昏暗,烛光闪闪,阵阵浓浓的奶酪味伴着酒香扑鼻而来。座位是一个个装潢华丽的包间。落座之后,发现桌上有个电磁炉,下面有开关,可以调节火力大小。服务员摆上一排餐巾包好的餐具。打开一看,除了刀叉和勺子等常见餐具之外,还多了几把长长的带两个齿,可用来叉食物的叉子。服务员递过菜单,我仔细一看,和一般西餐程序差不多,都是开胃菜,沙拉,主食和甜食,只是除了沙拉,其它三道都是火锅。为了节省时间,我就点了两人套餐,包括奶酪火锅,沙拉,清汤肉火锅,和巧克力甜火锅。沙拉我点了什锦蔬菜沙拉,配千岛酱。奶酪火锅,侍者问我要什么样的奶酪,我看看介绍,他们总共有6种选择:一种就是传统的瑞士奶酪做的,另外两种是黄颜色的cheddar乳酪做的,还有一种用蓝乳酪做的,此外还有一种随机配方的奶酪,连价格都是当天才知道,给人一个大惊喜。我让侍者推荐一款,他推荐了菠菜,洋蓟和大蒜做的奶酪火锅。听起来就很不错,我就选择了这款。而主菜的肉火锅,也包括传统的油炸火锅,我们东方人习惯的清汤火锅,还有加勒比海风味的辣味清汤火锅。我还是选择了用红酒,鸡汤,蘑菇和其它各种香料做的清汤汤底。而甜品火锅,则有纯黑巧克力的,纯白巧克力的,巧克力花生酱的,加棉花糖和全麦饼干的S’mores,一半黑一半白的阴阳锅等。我选择了点燃后会升起蓝烟的火焰乌龟,是用牛奶巧克力和焦糖,还有一些美洲碎核桃,浇上烈酒,燃烧而成,美味而有趣。

点好菜之后,侍者将一个小钢精锅放在电磁炉上,按动开关,将火锅蘸料倒进锅中,慢慢搅动,但见锅内乳酪慢慢融化,乳酪香味伴着大蒜和酒香,让人胃口大开。儿子迫不及待地从面包篮子里扎了一块白面包,蘸着融化的乳酪吃了起来。面包有3种,黑面包,白面包,还有混合各种香料的面包,以后两种口味最佳。除了面包,还配有一小碗青苹果,一小碗蔬菜,包括小胡萝卜,西芹和菜花。高筋面粉做的法式面包,蘸上香浓的乳酪,吃到嘴里真有说不出的美味。我们几个人吃完一盘面包,竟然又要了第二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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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菜是一大盘肉加一大盘蔬菜。肉盘中有用各式香料腌好的鸡肉,牛肉,猪肉和明虾,还有几只馄饨。肉的部位都选择最肥嫩的地方,即使煮过了也不会觉得老。蔬菜盘中有嫩嫩的红土豆,绿菜花和大蘑菇。几种火锅中,只有这个最像中国火锅,也是将汤烧滚了,放肉进去煮。虽然加了许多调味料,汤的滋味仍然很淡,而且肉块切得很大。侍者一再叮嘱我们,肉块放进去要煮至少2分钟,哪里像中国火锅那样,一涮就好?煮熟的肉滋味稍嫌不足,还需要蘸料。瑞士火锅的蘸料分为配三文鱼和蔬菜的咖喱(Curry),配牛排的奶酪芥末酱(Gorgonzola Port),配大蘑菇的用奶酪和各种绿色草本调料制成的青酱(Green Goddess),配鸡肉和大虾的甜酸梅子酱(Ginger Plum)。和中国火锅的韭花腐乳芝麻酱调料比起来,虽然种类多了,味道却仍比中式的逊色不少。整个晚上,只有主菜这部分,大家比较难接受,剩下很多肉和蔬菜,调料也不合口味,尤其是我父母的中国胃,难以接受这样大块涮肉的洋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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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甜品上来,大家的胃口才重新大开。侍者换了个新锅子,放进巧克力酱和核桃仁,倒上一小杯酒,礤地一下点燃,只见锅中升起蓝色的火焰,轻轻袅袅,煞是好看,连儿子也好奇地关注着着火的锅子。巧克力显然已经融化,重开胃口的我们才又叉起草莓,香蕉等水果蘸着锅中的巧克力酱,甜甜蜜蜜地吃了起来。除了水果,还有玲琅满目的小点心,同样可以蘸巧克力的棉花糖,丰富的甜品让人欲罢不能,反倒觉得先前的主菜沦为配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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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份的套餐,居然让我们一行人,4个大人加一个孩子,吃饱还有剩,可见分量够足。出门时我问父母,是否还愿意再来一次。他们连连摆手,体验一次即可,还是咱们中国火锅更可口。我笑了,其实每个族裔都有自己喜爱的食物,正如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粽子,都有自己的火锅一样,吃一道异国美味,是体验一次不同的文化。敞开自己的胸怀,接受其它国家的文化,就像这火锅,经过各国的不断融合,早已不是原先的样子,美食和文化就是在这样不断的融合中发展和进步。我已经爱上了只溶在口的瑞士火锅,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来。

<此文章由海外美食作家冰清分享>